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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儿往外看,看见庭院里的槐树影轻摇,树叶簌簌作响。

原是起风了。

“听说林小姐从北平来。”

秦衍之收回注视,口吻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值一提,天塌下来也无妨。

“既不是这里的人,若在你那待得不习惯,就放她走。”

“有些东西你本不该有。”

“非要有,只能给自己惹麻烦。”

形同一名拥有绝对权威的训诫者,说完,他淡淡地问:“你记住了吗,子白。”

——子白。

不知怎的,秦衍之仅仅是念了一下名字,竟能让人隔空感受到那股独有的压迫感。

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知道了,父亲。”

季子白也将后两个字咬得非常清晰,带着一股腥臭的血味儿。

接着父子俩便像无事发生般谈起各种生意。

意眠起身要走。

季子白没拦她,抬了抬食指,让保镖跟着。

她回到小花园,坐在特意搬出来的贵妃椅上,脑袋瓜子里犹循环播放着刚刚听到的对话,自动蹦出一个十分符合当下情景的词:祸不单行。

前有戚余臣对面不相识,后来个深不可测的秦衍之,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来外援是彻底没戏了,她必须想法子自救。

关键是怎么救。

一个月的期限转眼过去四分之三,季子白戒心如初。从药物注射到镣铐控制,一点没留下可钻的漏洞,反倒派遣更多的佣人一天到晚提供人形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