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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真的是怪物,也该是世界上最最温柔无害的怪物。

她记得他喜欢独处;

记着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体育不行,个子很高,长头发……

从某个角度来说,戚余臣恍若永远长不大的孩童,难以承受成人世界的虚伪往来。凡烟酒生意、皮肉买卖、名利富贵,这些世人所迷醉的物质,恰恰是他避之不及、难以适应的噩梦。

只眼下……难道她记错了?

还是说,在她离开之后,戚余臣有了新的转变?

姜意眠皱起眉,食指抵着太阳穴。

许是残留的药物所致,她的脑子转得温吞,思路都比不得往常的清晰。

这时,楼下的交谈已将将告一段落,机会稍纵即逝。

没有时间犹豫了,她以最快速度把缠在脚上,身上的枕套被子剥下来,恢复原状。

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一口气推开门,跑出去。

——门外没有保镖。

门板砰一声轻撞在墙上,动静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回过头,望见二楼走廊边的她。

那个侧对她的人自然也是。

一件白色衬衣,长发用红色丝绒绸带松松地绑住。仅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贴着脖颈垂下,微卷的发梢落进衣领,像黑色枝蔓一般称着形状漂亮的锁骨;

整个人如琉璃纸般薄又苍白,脆弱剔透,眉眼偏生得旖丽。

他身上仿佛同时生着两种特质:秦衍之的病,姜小姐的美。

又比秦衍之多了几分柔,比姜小姐多出几分艳。

二者共同缠绕交织出一份糜烂堕落的美,便宛如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涂上微微紫调的唇釉,一片被掐出花液的破碎花瓣,一个因肿胀而开裂、缝隙间溢出汁水的畸果。

就将他推至阳光下吧,任他皮骨精致饱满处处充盈着水光,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