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东西,她步履薄冰,素来小心谨慎,不肯照着他的陷阱来,不认一切过往。
而他向来是最傲慢、最残忍的屠夫,不介意猎物的狡猾,反而对她可以做出的反击拭目以待。
于是双方心照不宣地将戏码延续下去。
“说喜欢。”
“说喜。”
“喜欢。”
“喜。”
“欢乐。”
“欢乐。”
“喜欢。”
“欢。”
谁都没有得逞,可至少维持住虚假的和平。
两人不厌其烦地较着劲,房门被敲响。
“差不多了。”
披着黑大衣的男人如是说道,身后冒出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神情不安的女医生。
医生放下箱子,打开,取出一支注射器。
丝毫没有避讳意思,推进针筒,尖端溢出一滴水珠,恰好落在姜意眠的手背上,橙黄色。
她猜到这就是让她接连几天神智不清的药物。
她没有余力反抗,光抬着眼看。
看那根长长的针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看不到了,只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寒气靠近脖子。
季子白忽然俯身遮住她的眼。
——你也会心虚吗,季子白。
尖针入肤不过一眨眼的刺痛,姜意眠却超常发挥,挤出一滴泪,浅色的瞳孔变得水光潋滟,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