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急了:“就你个娃子说的啊,奶又没记错,咋能不认呢?”
“奶奶您别急哈,他没不认。”
社长赶忙出来打圆场:“要不您想一想,嘉禾是什么时候说的这个话?怎么说的?我们都相信您,您肯定没记错!”
奶奶还真起身去拿日历,用手指捻来捻去,眯眼看了半晌。
“今年是牛嘛,你是属狗年来的,跟你爹妈一块儿。那天没见着盼盼,奶问你姐上哪儿去了,怎么不晓得回来看你亲奶。你说你姐去外头念书。
“奶问哪个外头,是城里不?你说不是,比这远。是天安门不?你说远。奶说再远,得远到天杀的小鬼子家了。你给奶笑,说还远,得坐飞机。那外头白天是咱晚上,咱晚上是它白天。奶就听不明白了,哪个外头还能这样……”
——等等,狗年得是三年前。
也就是说,陈家频频出事那年,陈嘉禾是明确知道自己有姐姐。
至于日夜颠倒、需要飞机才能抵达的‘外头’,无疑是某个国外地方。
这么说来,难不成姐姐出国留学去了,陈嘉禾因事故才意外忘记她?
空想不如求证: “奶奶,您记不记得大概几月份见的嘉禾啊?”
“这月份的事奶哪儿说的上来啊?光记着那阵子大伙儿都抢着收田,不是七月就八九月嘛。” 奶奶说着,生怕他们不信:“嘉禾他亲奶是八月八没的,这事儿奶都记着呢!肯定不唬弄你们!”
得,还真是煤气泄漏事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