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粉白色的鸡蛋躺在手心。
阿莱一手轻轻掂着,一手严格控制力道,小心翼翼地剥。
足足花费两分钟才将这个对他而言、实在小得可怜的鸡蛋剥干净,完好无暇地递给她。
姜意眠对他说,也对刀疤说:“谢谢。”
阿莱笑眯眯的。
刀疤坐在对面,照例支着一条腿,嘴里还咬着一袋肉味的营养液,淡漠无声。
“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做噩梦?”
提及这个,姜意眠眼皮轻轻一跳。
好在没有着重问她的意思,阿莱自顾自地描述:“我梦到一片辽阔且深不见底的森林,浓雾弥漫,树木都是枯萎的,树枝的走向非常怪异。一条条蛇身体长又柔软,卷缠在各种动物的身体上,就像组成一种新的诡异的共生动物。
“但最最让我印象深刻、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生物好像都没有皮。树没有树木,蛇没有蛇皮,动物们都没有皮,浑身肉粉色,摸起来——”
“——嘿,别说了。”
独眼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隐隐泛白:“我也做了类似的梦,够恶心了,用不着你这么详细的描述。”
犯人们偷听着对话,接连表示,他们同样被相似的噩梦所扰。
姜意眠心知肚明,必然是诸神为了给她托梦,动用到某种难以表述的能力,那种能量有所残留,才造成这个现象。
借着这个讨论氛围,她不动声色地来一句:“是不是因为那批新型怪物?”
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转向陆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