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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

远远的一声喊,轻而恍然。

记者们转头看去,两片经过无数训练的流利嘴皮子,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脱口而出:“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季某某的小阿姨,柳女士,面对季某某的死亡,她——”

“阿季!!”

今日依旧打扮漂亮的柳女士,在一阵怔然之后,丢下包,推开律师、记者,猛地扑了过来。

“阿季,阿季,阿季,我的阿季。”

眼眶里盛满泪水,她习惯性挤出一抹讨好的微笑:“阿季,律师来了,爸爸找的律师来了,你看,他就在那里。”

“我跟爸爸道歉了,我一个人接受惩罚,他答应了。他不会再罚你了,阿季,你高兴吗?阿季,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

那是她的孩子。

她怀胎十月骨血相连的孩子,一个法律名义上永远不属于她的孩子。

或许他是一个恶魔。

又一个残暴的君王,就像那个人一样。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孩子。

“阿季,你看看我。”

泪水无法自控地滚落,她将他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一遍遍重复:“阿季,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阿季……”

“看看妈妈……”

“是妈妈错了,阿季,好阿季,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阿季!!!”

她拼了命地哀求,认错,妄想以此挽回一切。

不顾律师的阻拦,她紧紧抱着他,就像从未抱过他那样,哭得妆容全毁,撕心裂肺。

一位记者目露同情,而后压低声音,对镜头道:“如大家所见,这位就是季某某的小姨。季某某的突然去世让她非常伤心,也令我们在场所有人惋惜,但我刚刚注意到,她对季某某用了妈妈这个词。到底是伤心过度,一时口误,还是这其中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