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意眠咽下最后一口饭时,他收拾碗筷去洗。
凉水哗啦啦淌过指骨,手背泛起一片红色,像血。
傅斯行看着,微微抬了眉,倏忽开口:“这几天要小心点。”
姜意眠:“为什么?”
傅斯行弯起眉眼,“就当是一个建议吧。”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脚下扭曲的一团影子,竟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柔软得有些不可思议、低不可闻的叹息。
“我总是舍不得伤害你呢。”
“眠眠。”
傅斯行怪怪的。
不止对外送员的关怀、昨晚突然的建议。
一早起来,饭桌上,他心血来潮似的提议向学校请假,诊所关门,陪姜意眠一起去周边城市玩。
姜意眠拒绝。
被拒绝了,他一如既往送她去学校。
别说抱怨、质疑,傅斯行连一丁点的不满都没有过,仍然细致又体贴,临下车前为她再三确认课本、文具、手机、定位器以及水壶的保温性。
但在那之后,似乎在姜意眠进入学校之后,他立刻打电话到公安局,声称送她上学途中注意到可疑人物,要求相关人员提高警惕,务必以安全为主。
因而,原本姜意眠的午饭在校内食堂解决,在同桌的热情关照下解决。
今天的午饭地点变成校外饭店,陪同人员,则变成两位负责值守校门的警员。
一个水灵灵的,瞎子。
两个没老婆没弟妹不会照顾人的,糙老爷们。
这一坐下来,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呃,红烧肉你吃不,要不给你来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