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户部尚书统管全国税收,薄恭便是萧乾的钱袋子。

如今他的侄子薄庆统掺和了贩私盐的浑水,其中利润肥厚无比,大笔大笔的银子最后定是落到了萧乾的口袋里。

可薄庆统又会把这至关重要的账本藏在何处呢?

……不会是压在自个儿床板底下,没放在书房里吧?

眼见一炷香的功夫就快过了,唐婧心急不已,赶忙再四顾着屋内的陈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密道被她给漏掉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甚至还听到了傅桑那故意放风的大嗓门。

“薄大人,今日喜逢令郎生辰,你何苦这般愁眉不展啊?”

他还能笑这么开心,薄庆统可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我的祖宗,你倒是半点都不着急啊?”

他从袖中掏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鱼锁,表情可真谓是快愁出了眼泪来。

“京里可是来消息了,听说邗沟之事教二殿下勃然大怒,这回要给我们下死通牒了!”

傅桑轻勾唇角,极其敷衍地嗯了两声,颇不在意地走进了屋内。

“唉,”薄庆统长叹了一声,真是越想越觉遗憾,“你说,上回邗沟那事咱要是得手了,那萧煜不就是两番都败给了盐贩么?”

“届时咱们再趁机伪造证据,诬陷他勾结贼匪,故意放水,那就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啊!怎么偏偏……”

偏偏那执行计划的一伙人竟毫无组织纪律,连内应也没接洽上,里头还冒出了个捣乱的陆昌泽来,真是乱上又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