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过目不忘,唐婧倒是想起那天在酒楼外,他确实是对往来之人的举动记得格外清楚。
“哎,听说还是老傅在路边相中的呢,领回来后就给取了个名字,叫傅桑,是个好孩子啊。”
梁德宗夸得头头是道,可唐婧心中的腹诽却未曾停过。
呵,好孩子,瞧他这模样长得像么?
取名字也不知避讳,听着倒像赴丧似的,不会恰好就是那不解风俗的西戎人吧?
梁德宗笑了笑,忽然又转了话锋,“这老傅啊,最近染上了腿疾。啧,盐上的事估计都要小桑接手了,正巧你俩年纪也差不多,多扶持扶持。”
“这是哪儿的话,一定一定!”
陆宝财热情地伸出了手,傅桑会意,轻轻一握,可眼神却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唐婧身上。
“这是你的随侍?”他问。
“哦是,他是个哑巴,叫阿银。”陆宝财精神紧张,一下子就把知道的词都说出来了,“来,快给这位傅公子行个礼。”
他似乎紧张得只知道叫人行礼了,可唐婧也未有怨言,仍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哦,哑巴?”傅桑上下打量着她古怪的装扮,戏谑地轻笑了一声,笑得唐婧心里十分不舒服。
几番寒暄罢,大家又各自散了。
今日深入傅府,唐婧的首要目的,便是要搜查薄庆统勾结盐贩的证据。陆宝财不过是替她打个掩护罢了,至于偶遇到傅桑,则是个未曾预料的意外。
想至此,唐婧下意识地去搜寻起了他的身影,视线转到回廊处时,竟恰巧与那倚在廊柱的人对视了一眼。
他笑笑,略一歪头,朝里使了个眼色,似是想邀她进去小叙一番。
可还未等她点头示意,他便率先走进了回廊,留下一个如风的背影,颇有些诱敌深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