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日后都要靠您照应着。”陆宝财笑着拱手一礼,正打算携着随从赶快进屋。

忽然,薄庆统眉头微皱,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慢着,”他拦下陆宝财旁边的随从,笑了笑,“这位小兄弟看着有点儿面生啊,宝财,你原先不是都带阿金出门的么,你还老夸那瘦猴机灵呢。”

“哈哈,薄大人的眼睛还真是雪亮,不瞒您说啊,这是我们家另一块活宝呢。”陆宝财干笑着打圆场,“他啊,虽是个哑巴,但胜在手脚利索,可怜他不怎么出门,我就特地带他来大人家里见见世面了。”

“阿银,快给大人再行个礼。”他转头看向唐婧,强兜着场面,笑得简直比哭得还难看。

从前他都是和薛长策一起搭伙办事的,俩人好歹也有了些默契。

但这回碍于薛长策曾在邗沟掀起过贼匪内乱,恐引薄庆统戒备,唐婧便安排他布置外援去了。

没了老大哥在身边护着,陆宝财可真害怕自己会出什么岔子。

但唐婧似乎没什么所谓,只垂着头,规规矩矩地又行了一礼。

今日她特地抹黑了脸,贴了两撇小胡子,低眉顺眼的,瞧着就像个胆小怕事的怂小子。

薄庆统也不想刻意为难人家小兄弟,只在送陆宝财进屋时,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哎对了,你那表兄弟今日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怎么着,怕我这府上的酒席不够吃?”

陆宝财嘿嘿笑了笑,左顾右看一番,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薄大人,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那表哥啊,同咱就不是一路人,我都不想和他攀扯上什么关系。”

他说罢眉毛一皱,嫌弃之意溢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