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朦胧地盯着信纸,一笔一划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写上,她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地颤着,字写得不好,她都没有在意。
豆大的泪珠低在纸上,让没干的墨水晕开,字体也都看不清晰了,宁宁题字的手一顿。
忽然不想写了,就这样吧,最后落下各自珍重四字,宁宁就收起了笔。
信叠好,放在陈西的床头柜上,背着包袱,宁宁最后看了一眼这间院子,最后缓缓关上了院门。
她为了不给村民看见她,走的是最偏僻的那条道,以至于和掉头回来的陈西完美错过。
话说陈西为什么会在半路又回头呢,他越是走远,心底就越是闷着慌,总感觉不得劲。
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村口出现的那个男人,陈西惊觉,那个男人身上虽然穿着陈旧的布衫,可是鞋子确实崭新的,白色的鞋底周边连一丝泥土都没有看到。
这个陌生男子忽然来村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陈西的内心有所预兆,意识到不对后马上就掉头回来了。
奈何他紧赶慢赶,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在外面已经被落了锁,也就是说宁宁锁了门,人却不见了。
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陈西手指微微发颤地掏出钥匙,将院门打开。
“宁宁?你在吗?”陈西冲进去将屋子里里外外都瞧了一遍,别说人影了,就连回声都没有。
他拳头缓缓收紧,牙齿也是咬得咯咯响,忽地一拳砸在门框上,木质的门框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凹了一块进去。
再收回手时,他的拳头上都是红印子,甚至还破了皮,正缓缓地往外冒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