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她颤着手打开了这封要她亲启的信。
开头的一句问好,她看出来不是父亲的笔迹,而是她母亲的笔迹,宁宁抿了抿唇继续往下看。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关于对她的思念之词,直到最后面才说到父亲的身体已经病重,估计时日已然无多,母亲希望自己在乡下再多待一些时日,晚些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这封信宁宁看完后,内心无疑是震惊的,还觉得很荒谬!
不过也很贴合母亲的作风,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做出将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才说的异举。
父亲病重的消息,她愣是写得那么靠后,若是她没看到怎么办?那她是不是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宁宁咬住下唇,死死忍住要涌出的泪水,手指捏着信纸,指尖泛白。
她等什么?她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母亲怎么能让她在这里等?
为何不是让人接她回去,她写信过来的时间都足够她回去了,宁宁眼底散发着对自己母亲的埋怨,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
宁宁原想等陈西回来跟他说了再走,但是她发现往日过得极快的时光忽地变得难熬起来,她坐不住,只能站起来一遍遍地走着。
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她一边哭一边将两页信纸反复地去看,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都没有。
她没有看错。
可为什么没有看错?
实在是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宁宁擦了一把眼泪,在陈西房里找到笔墨纸砚,几乎是抖着手将墨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