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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北方开经济发展战略规划会议。”父亲硬邦邦地说,“你好好带他。”

说完,他像是久违地记起了儿子,招手让谢殷过去:“该给他找老师学一些东西了。”

“老师?”谢殷瞪着大眼睛,不懂地问,“学什么呀?”

父亲没理他,抬头对母亲说:“启蒙老师很重要,我让老张叔去仔细找找。后面我不在家,他们找到了就会给谢殷排课,你好好配合。”

母亲温婉贤惠地站在那边,慌忙地点头。等父亲转头进书房,她朝谢殷眨了眨眼,谢殷浑身的不自在一扫而空,一下扑进了她怀里。

稍微长大了些,谢殷问她:“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我爱他。”

十岁的谢殷已经从电视书报上知道了不少东西,皱着眉头:“可他爱你吗?”

“我曾以为他爱我。”母亲有些疲惫,“所以我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放下了梦想。”

“没有爱情是值得放弃事业的。”十岁的谢殷叉着腰,有些生气,“而且你被他骗了!”

“是啊,如果我没跟他走,也不会在星馆演唱会前一个月宣布退圈吧……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她温柔地揉着谢殷的头顶。

嘴上说着过去了,可真的有没有过去,只有她自己知道。

十二岁生日过后的那个月,谢殷放学回家,被家门口的老张叔阻止进门。

家门口人来人往,敏感的他不住往屋内探头,问:“发生什么了?”

老张叔摇摇头,捂住他的眼睛。

那天,他终究还是没进家门,但他看到那个被叫做父亲的男人从家中出来时那种悲痛欲裂的表情。即便是悲痛欲裂的,他仍是那样得体。

听说,那天家里的浴缸,被染得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