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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殷轻轻笑了下,抬头对角落负责他的选管说:“在录了吗?我要一镜到底。”

第一首,与当年颜因选的第一首一模一样。

来自已故女歌手颜佩茹的《帆》。

[我呕了,连选歌都一样!]

[他是真不怕尴尬啊,也不怕别人把他和八年前颜因十九岁的视频剪到一起。]

[谁丑谁尴尬,我说累了。]

鼻子微微泛酸。当第一个音从喉咙口溢出来的时候,谢殷在黑暗中颤抖的神态一扫而空,像是忽然投入到这首歌里一样。

他的嗓子其实还没好全。被绑架时嗓子干涸、遇冷,这些日子都有些沙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沙哑让他的音色更加厚重。这种厚重不像前世那样低沉共鸣,带着原生的清亮和少年感,像清风掠过湖面时两旁树叶摩挲一样清爽却有层次。

[其实我觉得蛮好听的。]

[真的好像颜因的那个视频!]

[为什么我听得想哭?这首歌不悲伤啊?]

[想哭+1]

谢殷闭着眼睛,身体像是有记忆,自动地将这首歌唱了出来。

他幼时坐在母亲的膝盖上,听母亲对着院子里的假山一遍遍唱着这首歌。有时,父亲回来得早,正巧撞破母亲,她会无比慌张匆忙地把他放下来,然后打开准备好的音箱、拿起手边的书画帖子,若无其事地回头问:“回来啦?”

那双来自父亲的眼睛像鹰一样在母亲和自己身上逡巡,像是在寻找各种不自在的地方,无功而返后敷衍地应了声。

“明日在家吗?我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