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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就知道一富跟夏芳又来寻求外援。

“你们干吗,慢吞吞的不进家门?”徐蓁在后面催道,手里拎着瓶酱油,“早上你们前脚出门后脚他们就来了,翻来覆去这几句话,我都听出老茧了。告诉你们一件不幸的事,今天的午饭我做的,红烧肉下锅才想到忘记放酱油。家里酱油没了,我刚去打了一瓶,就看见你俩走得飞快,追也追不上。”

她抬头看看家门,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说,“我已经习惯了,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徐蓁做的红烧肉确实有点惨。

粘锅的地方糊了,没放糖,也没放醋。所以,这是一份酱油煮肉。

不过,这回夏芳很坚决要跟一富分手。

说起来是一富嘴贱。

一富个子高,浓眉大眼,见人三分笑,进城后有工资又有外快,手头松。加上有夏芳做“后勤”,在家怎么随意怎么来,出门是山青水秀好青年一名。虽然编制没转正,但在外人看来他外公是老干部,舅舅技术好,眼下限于户口暂时没法办,可早晚能稳定。

优点大过缺点,有想法的人来了,表示可以发展为对象关系。

知道一富在村里定过亲,然而早三十年进城换新人、早十年返城抛妻弃子的人大把在,也没见雷真的劈死负心汉,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一富没那个想法,也没那个胆敢抛弃糟糠。安景云时不时给他敲边鼓,让他不能辜负夏芳。他如今的所有来自于没血缘的外家,怎么会犯傻。再说夏芳相貌端庄,做事利落,又跟他订过亲,感情基础稳稳的,只等到年纪领证。

就是喝酒误事。

入秋后工程加快进度,夏芳加班加点的时间多了,来不及做晚饭。一富跟小兄弟下了个馆子,到家发现未婚妻和弟弟还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他摊在床上打了个瞌睡。

夏芳累了一天,再看见一富衣服不换躺床上,熏得满屋酒气,推醒了还不肯洗漱,泥人也有土性。再说她在施工队习惯了发号施令,居移气,养移体,早就不是往日的村姑,忍不住出声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