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最后一道题大意失荆州,没仔细检查做错了,只考取了师范本科,不得不当了老师来管我们。”方辉进高一几个月听梁为民说几回了,他阅读有障碍,记性可没毛病,可以帮老班原话复述。
梁为民用力拉开抽屉,发出的动静让方辉停笔看向他。
不会打人吧?
开学时不少家长对老班说,孩子交给老师和学校了,不好好学习就打。梁为民上课也喜欢用粉笔头掷后排睡觉的男同学。
方辉突然觉得梁老师眼镜一闪而过寒光,非常俊杰地说,“梁老师要不要喝点热水,我帮你去倒?”
教研室又大又空,冻得跟冰窖似的,他都快握不住笔了,也不知道老班今天怎么那么大气性。上次逮到程希自习课打牌,也就是把人拉到办公室打了一下午牌。
他也可以打牌啊,未知谁削谁呢。
梁为民瞪了一眼方辉,“做你的。我抽支烟。”过了会忍不住又问,“你二哥恢复得怎么样?”
学校老师都知道方辉二哥开刀的事,还想过募捐,被方辉大力推掉了。
“还行。”方辉随口说,做得更快了,赶紧做完放学回家。
大冬天天黑得早,又过半节课后一天学习就结束了,冯超找安歌一起回去,发现方辉书包还在课桌肚里。
他有些担心,“梁老师不会告家长吧?我们等等方辉。”
“不会。”安歌很肯定。说实在一中这辈年青老师素质都挺高,有文人的风骨,不喜欢打小报告,也不让学生这么做。文化程度也不错,好几个老师都考研了,后来在大学当教授。“我们走。”
快元旦了,安景云兼顾两头。厂里虽然发不出工资,该做的活还是得做,自己的小施工队也得结算人工,还有每逢过年过节,婆婆和两个大姑子惯例要钱,她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