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接过了做晚饭,轮到他翻中班就是安歌和冯超做。
徐蓁身为长姐,自然试过做饭。不过在她好几次做糖醋小排不放糖、炒糊大白菜之后,家人一致通过,剥夺了她炒菜的权利。
“安阿姨干吗不辞职?”安歌帮安景云做工程结算的时候拉了冯超一起,他知道大致的利润,不能理解明明没有钱可拿,大人还舍不得离开厂的想法。
“一是有感情,我妈她回城后进厂,做到车间主任,又被提拔到科室,她觉得厂里对她有知遇之恩。二来安全感,呆在大集体可以抱团取暖。”
对冯超,安歌愿意把事情掰开讲给他听。跟别人不同,他没有可以幼稚的倚仗。
他俩慢跑回家。和清晨的空旷相反,尽管此刻已经入夜,但马路上霓虹闪烁,工人俱乐部的溜冰场、电影院,年轻人嘻笑玩乐;广场上自发组织的交谊舞,则是一对对中年人。服装店门口摆着大音箱,惊天动地唱着,“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也只有可怜的学生,这个时候还在回家的路上。企事业差不多都在四点、四点半下班,成年人吃过晚饭可以玩乐了。
“看校服就知道,一中的学生仔,你同情他们,他们还看不上你。进了一中,半只脚踏进大学,念大学的四年算工龄。第一年实习工资,第二年就超过你。”
“大学生又怎么了,进厂先下车间一年,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师父。”
“嘿,明年你们厂在不在都说不定,还想别人叫师父。”
“不说了,本来烦得要命,出来寻开心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