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外人?卫淑真气得说不出话,干脆连儿子也不想见,收拾东西来了安家。
半夜,安歌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果然老太太倚墙坐着想心事。
“阿太?”安歌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摸了摸老人的手,果然冰凉,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连忙拉起厚被上压着的小被子给阿太和自己披上,想用自己小火炉般的身子让老人暖和起来。
“毛毛,怎么醒了?想上厕所?”阿太手忙脚乱,生怕孩子着凉,硬要把她塞回被窝。
安歌一把抱住老人,撒娇道,“阿太你别动,再动热气全跑了。”
“好,不动不动。”阿太被小毛头作得没有办法,把她搂在怀里。
安歌仰起头,在幽暗的光线中观察老人,“阿太,你是在想外婆?”
如果老太太还在海市,那么舅妈的理由不成为理由,家里白天黑夜有人在,不存在空档。外婆可以做她喜欢的事,发挥退休后的余热,又能够每天见到儿子孙女。
儿女无论到什么年纪,在母亲眼里仍然是需要帮扶的孩子。外婆独力撑起一头家的背后,是阿太的奉献。
安歌眼睛涩涩的,用力抱紧老太太,把脸埋在她的衣袖上。
老人穿的不是时兴的棉毛衫,而是自己裁制的棉布贴身里衣,熏的也是亲手做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