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为难地回道:“你的问题,倒比佛学切磋要难上几层。”
黄延笑道:“真有这么难,我岂不是成了圣人?你不必想了,方才我见你饮酒时一次只饮下一小口,一小口一小口地饮酒,果然这么多年的粗茶淡饭让我的大师兄忘了什么叫人间烟火,以后要多灌你几坛酒,让你找回人间烟火的感觉。”
朱炎风已经还俗,只等着光洁的脑门长出青丝,只想将放下了许多年的世俗感情好好弥补,便干脆地答应道:“延儿一定要这么做,那我便奉陪到底。”
黄延微微抬高下巴,一口气饮光杯中的梅酒,一滴也不剩,随后随手往后一抛,高脚水晶杯便脱手离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名小斯的包头巾上。
那小斯正在卖力地推着载满货物的推车,只突然感觉头顶不对劲,便伸手一摸,取下了高脚水晶杯,一瞧杯底,不由惊讶又狐疑:“咱们酒楼的杯子怎么落到了我头上,从哪里飞来的?”
东张西望也不见周围有疑似扔这只杯子的人,那小斯便暂且将水晶杯放在推车上,继续卖力推车,跟着拉车人一起来到了酒楼的正大门口,开始卸货。
黄延与朱炎风来到笔直通往平京城正大门的苍龙大道,突然黄延的一只脚往内侧拐了一下,鞋子也跟着侧翻,令他听了下来,不肯再走。
朱炎风发觉他没有跟上来,便立刻回头,看到了情况,忙退了回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脚,关心道:“疼不疼?还能不能走?”
黄延倒也没有扭伤脚踝,甚是万幸,但是他生性狡猾,能钻空子赚到甜头,他绝不会放过。在这种情况,既然朱炎风这般关心了,他便佯装受伤,轻轻摇头。
朱炎风不去思考,立刻背过身,微弯腰,大方道:“上来,我背你到船坞。”
黄延心里欢喜得很,立刻爬上朱炎风宽阔厚实的背部,勾住朱炎风的双肩,由朱炎风背起来,背着往前走,穿过往来人数不算太多的苍龙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