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金陵阁青年凑上来,樊子隐问道:“大卿怎么了?”
祝云盏答道:“没事,城主给大卿休假,这段时日,金陵阁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处理。”
宣衡之立刻高兴着拍了拍祝云盏的肩膀,说道:“云盏,我们都是好兄弟!你可要高抬贵手啊,我的黑眼圈已经很重了!”
祝云盏只微微一笑,不答话。
黄延走在路上,偶尔抬头瞧了瞧天色,然后径直去了平时爱去的温泉池,散尽发髻,解下所穿的玄狐御寒斗篷、广袖衫子与衣袍,缓缓走进温泉水中。
此等水温,侵入肌肤以后能渐渐令人从头至脚都松懈下来,他轻轻倚靠在温泉池壁,缓缓闭上双目,让自己在这样舒适的水温之中,缓缓放下心头的焦虑不安。
他的思绪蓦然回到自己的十四岁那年,有那样一天,与朱炎风在竹林里练剑练到天色有些晚了,一起回修道场的途中,突然天降大雨,两人不得不冒雨奔跑,毫无目的地乱跑,只想尽快寻觅到一个能躲雨的地方。
而他们运气不差,在被彻底淋湿之前,遇到了一个山洞,便一起冲入山洞,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朱炎风拉着黄延走进深处,让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则负责找来些许可以生火的材料,点燃了篝火。
烤火之际,朱炎风当面解下了有些湿的衫子和交领袍,上半身就这样大方地摆在黄延的面前,黄延瞧了一眼,看到他上半身的肌肉,不知怎的,突然感觉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悄悄别过脸。
朱炎风回头瞧了瞧黄延,便走到他身侧,关心道:“师弟的衣服也湿了,脱下来烤火,衣服会干得快一些,身子也会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