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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延不言语,只是抬起一只胳膊勾住朱炎风的后颈,看了看他的脸庞,然后微微垂眸,勾起的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转眼间,过了几日,正值午后,雁归岛上的一座凉亭里,烈日没有照到的石桌尚且残存一丝清凉,案上摆着各种带叶的新鲜花枝,亦有几段干枯的树枝。

阳清远将几只晒干的小竹筒,用草绳捆紧在一起,再将麦秆扎一块一块地塞入竹筒底部,才开始筛选花枝,小心插在竹筒之中。

无砚坐在桌前,这样看他细心地做插花。阳清远有时拿起剪子,稍稍修剪花枝,插在觉得恰当的位置,有时调整高低,以树枝做装饰,摆弄了半个时辰才完成。

静静看了看几眼以后,无砚好奇道:“为什么还要加树枝?”

阳清远也大方地解释:“树枝是死的,干枯的,插在花枝里头,这些花就看起来更加生机盎然,你不觉得吗?”

无砚凑近桌案瞧了瞧竹筒插花,侧头又道:“我又不懂这个,不过你说的似乎也在理。我反而更加好奇,淅雨台除了习武以外,也教插花?”

阳清远坦白:“是我养母生前喜欢插花,我小时候经常看她摆弄这些花。”

无砚了然,只道:“趁花还鲜艳着,我叫人送去给堂姐。”

阳清远欣然地轻轻点头:“嗯,这样最好。”

不一会儿,侍女将竹筒插花送走,无砚又吩咐另一个侍女打扫石桌,就带阳清远沿着回廊缓缓前行,烈日照在了两人的鞋子与袍子下摆,令丝绸的光泽愈加奢华灿烂。

沉静了片刻以后,无砚忽然说:“你还在设法找清名,想再会一会他?”阳清远闻言,愣了一愣。无砚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我看到你给清名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