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珺不语,等薛燃继续说下去。
良久,薛燃问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为什么包庇他?你明明找到了他。”
“……”孟庭珺怔然,他一点一点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那颗鲜红色的朱砂痣,是那么刺目和扎心,“它不仅能让我感知到他还活着,它还能让我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担惊受怕,可笑吧,我活在他情绪的阴影下,可我却在为他哀惋。”
说到此,孟庭珺顿然不说话了,直到烧完所有的纸钱,他才说到:“孟家欠他的,还清了,但他欠我的……”
于众,或许大家觉得念玉娇死有余辜。
于孟庭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劝他善良和原谅。
翌日,孟庭珺送念玉娇出殡,与孟怀义合棺,等他们回到玉衡宗内,大殿门口,人声鼎沸,各门各派,声势浩大地簇拥在一起,看着来者不善,就差背个大旗,以某种名义来个诛孟讨伐。
一人开门见山;“孟庭珺,交出解药。”
“解药?”孟庭珺嗤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装傻充愣,你看看他们。”一人让出一条路,身后担架上躺着的都是全身溃烂,哀嚎悲鸣的伤者。
“他们从玉衡宗回来后,就发病了,你恨我们逼死你母亲,你想趁机报复。”
“对对。”不少人跟着举起武器呐喊,万目睚眦,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