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百里上淮这边刚解开封印,素清禾那边已是面如死灰,血色褪尽,他捂着胸口拼命喘息,因为疼痛而面目胀红,青筋外凸,早没了方才的从容雅致,紧接着喉头一阵腥甜涌出,“噗!”一声,素清禾便人事不知了。
待他悠悠转醒,薛燃忧心忡忡地趴在床头,问他如何,顾昭抱胸肩靠床架,眼中隐隐有不痛快,百里上淮见素清禾醒了,忙转着轮椅过来,号脉道:“一切无恙,怎么忽然吐血晕倒了呢?”
素清禾面容依旧惨淡,病怏怏得很是虚弱,“无碍,休养几日便好。”
顾昭道:“你确定无事?刚才你体内灵力波动,差点冲破丹府,其实是墨蕴纸上积累的怨气与你产生了排斥,它感应到了你,它在抗拒甚至想摧毁你。素清禾,你闭关的五年里,真的在清波水榭,半步未出吗?”
“顾昭!你什么意思!”薛燃豁然起身,暴跳如雷,“墨蕴纸的事只是你单方面的猜测,不过是怨气冲着我师兄而来,你怎么就能冤枉他!”
顾昭道:“纸为狐皮所化,有灵,能辨忠奸,人会骗人,怨气不会找错人,阿燃,我听别人说,你师兄失踪过五年,回来后又马上闭关,你十年未见他,人心会变,你怎么就能……”
“住口!”薛燃推开顾昭,眼里溢满了泪水,“住口住口住口!你懂什么!少自以为是的给人盖棺定论,我讨厌你!”
说完,薛燃哭着跑了出去,顾昭慌了,连忙跟上,可追到门口,哪还有什么人影,若大空旷的凌云阁,只剩下风萧萧兮飞花落,多情山鸟不须啼。
顾昭又悔又恨,又手足无措,“我说错了吗?至于那么生气吗?”
百里上淮道:“顾公子,人心是易变,但对阿燃来说,清禾是父是兄是师是友是道标,他崇敬清禾,一言一行都以清禾为榜样,某一天,你公然和他说,他敬爱的人是个伪君子,是个坏家伙,叫他如何接受?再者说……不止阿燃,还有老夫,我们都无比自信清禾的为人,老夫愿以性命担保,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顾昭怨怼地看了素清禾一眼,转身追去,百里上淮高声提醒道:“后山兔子窝,他一般躲那儿。”
“知道了。”
兔子窝!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