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张略仰的小脸儿在白灯的照拂下,如蛋白细腻光滑,眼中清澈透底,像日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宋平安一滚喉结,心中一个红色的小人在上跳下窜地叫嚣:“快给我理她!理她!!”脑中另一个蓝色的小人面如冰霜,拿一张五六米长的清单,机械地念着姜长乐的罪状。
他们两个异地抗衡,相持不下,五六秒后,宋平安以收回胳膊的举动宣布蓝人获胜。
姜长乐望着他走开的背影,平淡下去的目光深刻揭示了她的大无语心情。
都多大的人了,为什么天天搞些拒绝沟通的把戏,哄了还不行!
火气上脑,姜长乐全然忘了刚才是自己在隐瞒信息,杜绝坦诚,因而打定主意生一场比宋平安更大的气,让这人来哄她。
两个小学狗各回各房,姜长乐洗了个澡窝在床上看小说,宋平安一开房门发现彭朗真的睡着了。
他披上薄夹克,到后甲板上检查了一下虾箱含氧量,起身时才发现司令站在晦暗里点着一支烟。
“怎么没去陪邻居?”
宋平安瞥了一眼司令手上明灭的橘红火点,又将视线远眺至海面,“她休息了。”
司令把烟塞到嘴角,黝黑的手不时颤抖,烟气入肺,吞云吐雾。
脚下的海水不知朝哪个方向翻滚着退去,海风呼啸,宋平安将薄夹克的拉链从底部拉到下巴颏。
司令问宋平安抽烟否,他答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