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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凝滞着淡淡的泡沫香,伴着她有如良药的话语,洗涤了对未来的愁绪。他乌墨似的瞳孔妥帖的收着她的影子,与烙在自己脑海的模样相差无几。

其实他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想说对不起,也想说感谢。

但最多的,是想告知自己的真心。

锁骨骨折,即便打了钢板和钢钉,最终或许会影响正常活动,也不至失去性命。

可是白渽在新年红火热闹的氛围里,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洁白的病房中,回想躺在救护车担架上的感觉……忽然变得很怕死。

那种怕不是基于自己生命的消逝。

是遗憾。

家人因他哀伤,同僚因他痛心。

最深刻的,他还没等到她。

所以才怕死。

白渽忽然想起自己爸爸的那句话。

-“有了惦记的人了,所以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他也同样经历过的,才懂得在乎会让人有了弱点和软肋。

这种感觉很糟糕,仿佛自己不再是无敌的了。

长久四目相对,两个人皆默不作声。

钟弥第一次见到白渽这般阴沉的神情,不由心跟着沉了一分。她担心他一蹶不振,再次重复。

“这种小伤,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渽由不着边际的乱想中回神,因她的话觉得安慰,之后如常低头浅笑。

“yes,sir ”

目送钟弥离开,白渽再次依到柜台,看着自己被她整理干净的厨房,暗自下定决心。

是要尽快好起来,才能不遗余力的紧紧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