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渽送两人到楼下打了车,回来时钟弥还在厨房收拾碗筷。
他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为何觉得无力。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放那里吧,我明天找阿姨来收。”
钟弥刷着碗,也不看他:“我来吧。”
白渽没继续阻止,倚在柜台上看她。
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温柔。
米白色半高领针织衫扎进烟灰色直筒裤中,长发别到耳后,垂落在肩头露出小半张精巧的侧脸。
他就那么怔怔望着她,心下讪笑,可还是欣慰更多。
“如果因为无法行动自如而被调走的话……你会被调到哪里去?”
白渽回神,见她转过来看向自己,才确定刚刚确实是她在发问。
他想耸肩,却觉得肩上一痛,然后一边笑自己笨一边回答:“差不多是文职吧,录入个文件,或者专门看监控录像。总不至于让我捧个铁饭碗,什么都不干。”
见他还有心情玩笑,钟弥狠狠白他一眼,之后继续用泡沫海绵擦盘子。
可恶的家伙。
“甘心吗?”她问。
他思忖两秒:“不甘心。但我现在无能为力。”
人体是有极限的。
钟弥将手上的盘子冲干净,直到它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变得光洁,才悠悠道:“听说过‘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不信那个。”
她放好最后一个盘子,抽了张纸巾擦手,来到他面前,难得仰头直视。
“你是个又蠢又笨、正直无私的好警察,所以,必须好起来。”
收到她言语中的赞赏与鼓舞,白渽从橱柜上起身站直,眼底几许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