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刚刚下移,准备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女孩却像只受惊的小兽一样,揪着他的小手抠的更用力了。
本就僵硬的身子,也绷得更紧了。
她很没有安全感。
像是在朝全世界对抗。
贺怀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的鹿小小,从刚才起就一直紧抿的唇,终于松了松,说:“小小,别哭了。起来。”
说完,又示意一旁的祝希尧:“把小小扶起来,先过去避雨。伞给我。”
祝希尧就依言照做,带着鹿小小回了刚才避雨的回廊。
等到他们都走了,贺怀这才抬手,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抚过。
就像是安抚某种受惊的小动物,无声而又轻柔。
上衣的下摆处,勾着的小手越来越用力,将他死死地拽着。
在铺天盖地的雨声里,终于从胸口的位置,传来低低的抽泣。
早已被雨水沾湿的地方,传来一股浅浅的热流。
贺怀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指尖一下下地揉着女孩的头发,柔声问:“棉棉是因为妈妈的病,才觉得难过是吗?”
扎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幅度小小地晃了晃。
贺怀就动作轻柔地在她头顶拍了拍。
“别难过,妈妈那么爱你,她不会抛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