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直望着地上、屏幕碎掉的玻璃片, 片刻都没有离开。
祝希尧也上前一步,站到了她的正对面。
男生微微曲了膝盖, 与她平视着,轻声开口:“棉棉?”
说完,又和鹿小小对视了一眼,
之后才艰难地问:“你……怎么了?”
他觉得, 文棉应该是没有看明白什么的。
他们俩都觉得, 这个听不懂人讲话、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自闭的姑娘, 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的。
但他们忘了。
越是无法与这个世界链接的人, 越会拼了命地用尽所有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取得联系。
就像一个被困在水里几乎快要溺毙的人,即便是一根稻草, 也要死死地抓住。
文字, 就是文棉的那一根稻草。
那些所有听不懂也看不明白的事,只要放到文字里,就变成她擅长的领域。
所以她看懂了, 每一个字都看懂了。
她知道妈妈得了绝症。
陈俊说,要不了多久, 妈妈就会死掉。
她也知道了,自己被一个陌生人卖给了另一个陌生人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