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极为不悦。
文棉记得他的每一个皱眉,甚至是任何的细微表情。
当初贺怀给她做干预,会拿着人的照片给她讲解,也会做出相同的表情,让她分辨。
生气的他、愤怒的他、悲伤的他。
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他,文棉都记得清楚。
包括……他颈上的那只狼牙。
也是四年前妈妈为她挑选的,送给贺怀的小礼物。
那天正值初冬,阳光铺散在偌大的书房。她把黑色的小盒子放在红木桌上,解开丝带,双手笨拙地捧出乳白色的狼牙,呈到他面前。
贺怀拈起狼牙放到手掌心,问她:“小棉棉送我的?”
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文棉认真地点头,说:“妈妈很感谢你。她说:一个小礼物,不贵。妈妈托棉棉送过去,让师哥一定要收下。”
当时的贺怀噗嗤一声笑。
身穿白大褂的师哥,下颌托在掌心,头慵懒地偏斜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她的脸蛋儿,却分外轻柔。
一声“行吧”,尾音拖得又长又无奈。
那时他们靠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