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面带忧色,唉声叹气。皇上把人放出来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这意味着什么,众人都是人精,哪儿有不清楚之理。本就是个烫手的差事,一旦风向变了,那些曾被整治过的人必会加倍报复回来。太子和四皇子贵为皇子,谁能奈何的了他们?但是他们不一样,官位低微,出了事自是首当其冲,思及此大家无不忧心忡忡。
“诸位,今日将大家叫来所为何事我也就不赘述了,只说一句,你们不必如此忧心,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程度。”
众人偷眼看去,见李景焕脸色并不十分难看,心中也都有了点希望。
邬辉却皱起眉,咳嗽了一声,“太子爷,请容臣问一句。”
“邬大人请讲。”
“皇上将老臣调过来办差的那天,老臣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当时老臣还问过殿下,那时候殿下还……算了,此事老臣就不多说了。只是,难道这段时间我们所有人的心血,还有这功在千秋的大计,难道就此毁于一旦?”
这位老人一向两袖清风、刚直不阿,李景焕是清楚的,可直到此时才生出些佩服来,他拱手恭敬地道:“邬大人,此事孤也很痛心,但是父皇定下来的事情,再无更改之理,所以……”
邬辉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挺直的脊背也弯了,失魂落魄地道:“多谢太子爷提点,老臣无话可说了。”
李景焕看他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还是提高了嗓音道:“诸位,事已至此。不论是孤还是四弟心里有也不好受,但此刻更重要的是寻到后路。只要人在,下次父皇再清查亏空的时候咱们还能继续做。”
最后一句话,为了缓解气氛,他还反常地开了个玩笑,众人尽管心里沉重,但是也不由地笑了起来,还有几人笑出了声,气氛总算轻松了一点。
“邬大人,你们也不必忧心,之后若是有人找你们麻烦,自有贵人相助。至于其他的人,有些外放出去做个官,身上恩怨太多的,就放的更远点儿,不说大富大贵,一生富足还是保得的。”这已是李景焕能力范围内可争取的最好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