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院落小小的,房屋也都很精巧,不像衙门里那样高大的斗拱,尖翘的飞檐,跋扈凌厉不可一世。
没有人敢打扰他,除非他开口叫人。
他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刚刚睡醒都会怅然若失。
全然察觉不到一丁点儿生的趣味,只有满心浓重的厌弃。
他当然没忘记今天放榜,秋闱落幕,自然又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云青一夜没合眼,他也不想这样,但一颗心在腔子里跳得太厉害,心跳得如擂鼓一般,摁都摁不住。
快天亮的时候,邱氏在对面的屋子里哼哼唧唧。
云青知道她是饿了,因为如果是尿床的话,她会把声音拉得很长。
其实每当想的邱氏,云青都在心中作呕。
只是他掩饰得极好,除了他和邱氏心知肚明,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隔壁家的鸡叫了又叫,云青起身,像往常一样去烧火做饭。
他的心还是咚咚咚的跳个没完,今天就要放榜了,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那榜上有自己的名字。
当然,和他厌恶邱氏一样,如此热烈的期盼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石臼里的黄糙米剩的不多了,他几乎每天吃的就是这个。
仿照当年范文正公苦学的典范,将这黄糙米煮了粥,放凉后分做三份,做一日的口粮。
邱氏吃得比他好,所以别看她瘫痪了,却比没瘫痪的时候还胖了许多。
当然了,云青今天没心思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