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吧。”他的脸映着街灯,泛着温暖的白色。
俞舟欢没有细看,她说着“谢谢”,目光飞快,从他脸上掠过。
她此刻对男人失望透顶、不爽至极,难免要把负面情绪丢到他身上:“你怎么不上去,小心你那些朋友跟你决裂。”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特地牵线搭桥呢。”刚才的场景犹在眼前,一个个说的根本不是人话,杨宵恨不得跟他们隔一条楚河,免得自己在俞舟欢心里的形象坍塌。他心急了,因此等到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说得过于直白。
他想,不要等了。
“俞……”
“不错!”俞舟欢的声音将他的压了过去,“还是老同学最讲义气!”
数不清多少次了,暧昧升温的时刻,有百分之一可能的时刻,俞舟欢就会洒一盆不多不少的冷水雨,让他无法向前。
起初他以为是她忘不了程道声和程道声带来的伤害,现在看来……
不,他不接受那个可能。
俞舟欢的衣服穿了很长时间,拉链突然不听话,就像突然翻脸的钱晟。她越想心越烦,最后直接使了蛮力,结果拉链没拉上,拉链上的装饰被撕裂了。
轻薄的几朵鹅绒冲破枷锁,软绵绵地浮在空中,被风一推,就往俞舟欢的脸上扑。她下意识地晃头,却不奏效。
“别晃了!”他看不下去,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她的鼻尖上摘下一朵鹅绒。她的鼻尖冻红了,鹅绒是白的,两者就像打发好的奶油上坐了一颗小草莓。
为什么装饰物不能做大一些,鹅绒不能多填几朵呢?
“好了吗?”俞舟欢又晃了一下脑袋。她前几天刚剪了及肩的头发,发丝打在杨宵的手上,痒得要命。
他缩回手,发泄地回了一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