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晟,我想我可能知道程道声当年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她幽幽地说着,“你没能力就算了,又不肯承认没能力,也不去想如何变得更有能力,只知道靠欺负更弱的人来找补自尊、让自己陷在厉害的假象里。按你这种狭隘的性格,我估计不用十年,这些人……”她指了指包厢里其他的男人,“你都不配跟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除非他们跟你一样不思进取,活在自我安慰里。呵,听着就还挺可怜的。”
她句句戳在钱晟的痛处上,后者气得快要一跳三丈高:“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有本事,你去证券公司去投行啊!你有本事,让程道声回来娶你啊!joan,我是想在你身上找补自尊,要不是这个原因,你以为你能被人追吗!还自命清高,没了我,小心这辈子就嫁不出去!”
“钱晟,你够了!”杨宵听不下去,却被俞舟欢再次拦住。她问钱晟:“怎么,女人就一定要结婚吗?只要有能力,单身女人比你总归过得好。不说别的,我司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像你这种人,给她们跑腿都嫌不够格。”
“呵,你是说那个离婚的合伙人,还是那个快四十都没谈过恋爱的经理?也就你们女人自己安慰自己,她们不想恋爱、不想当妈?可惜她们早就没市场了。要不是现在公司提倡男女平等,她们估计都未必做得到现在的位置。”
钱晟的论调比俞舟欢想象的更厉害。她以为他是有一点点大男子主义,没想到他和她亲爸竟然是同一种人。只因为自己是男人,就能对女人随意俯视、任意鄙夷,仿佛他们是人类物种的顶端,女人得到再高成就也是因为他们施舍。
一叶可以知秋,她怎么忘了这个道理。
看她吃瘪,钱晟继续说道:“不过你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杨宵,我看你是后悔了?又想接盘了。二手货,没人会跟你抢的,拿去好了。”
“你给我闭嘴!”俞舟欢猛地提高音量,抬脚往他□□踢了一脚。
钱晟痛得扑倒在地,嘴里还嚷嚷着要调监控、要告俞舟欢。有人上去扶他,俞舟欢这回也不拦了,打开摄像头,把一片败絮都拍了下来。
包房吵得惊动了外头,女服务生敲开门,她刚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此时毫不同情缩在角落里的人,反倒补上一句:“先生对不起,包房内不设监控。”
俞舟欢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切换到录音界面,亮给钱晟:“聪明的话,今晚就递辞职信吧。”
“你做了什么?”
“只是把你说的话录音了而已,也不知道哪天手抖就会群发给同事,让大家一起听听你对女性的看法。”
“俞舟欢,你故意的!你这么刻薄恶毒,难怪程道声不要你!”
“他不要我,可我也不要他了啊!你自作聪明,报复来报复去,最后损失的还不是你自己。蠢得要命!”
俞舟欢懒得再跟这种人废话,别过头就走。她正在气头上,走到日料店的门口,被风灌了一身,才发现衣服和包还在隔壁包厢。
而就在她察觉的那一刻,杨宵伸手,将羽绒服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