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赵言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赶上了,赶上这趟了。
没到上班时间,早间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她直接去后排落座,把半张脸埋在针织围巾里,车窗外是她每次上下班最爱看的古都风貌。
城墙石砖斑驳,雪卷落叶落枝丫,此刻她却无心看风景。
与往日下班路上相同的景色,在本该上班的时间看到了。
捧着杯热豆浆呼气的路人,站在脚蹬上骑车飞驰而过的少年,公交车上越来越多的乘客。
冬日早上,寒风呼啸,百木枯干,可人气儿正旺。
公交车报站时赵言殊还是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报站的机械女音落下最后一个字,她反应过来——
该下车了。
顾蓦的车停在老位置,他抬头看过去,窗帘是拉着的。
他眉头一蹙。
难道赵言殊还没起来?
车室封闭似牢笼,顾蓦甚至坐不下去。于是他拉开车门,走到那扇窗对应的楼下。
赵言殊这边租的房子在二楼,顾蓦仰头注视着紧闭的窗帘。
雪飘得正欢,他在此驻足已久,心中焦急难耐,几次拿起手机,却没有拨通电话。
她是不是夜半醒来的?
现在是不是还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