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痒,反手握住他的手,扣在床沿上。
他微笑,看她低了头,接着半边身子都低下去了,终于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来。想来在床底放得时间有点久了,箱子上面一层薄尘。她松开他的手,拿了条毛巾将灰擦去,撕开胶带,伸手进去拿了样东西出来,剥去一层又一层的棉纸。
原来是对拖鞋。
他的拖鞋……
她并没有看他,只是仔细看了看鞋子,摆在地上,但只过了片刻,立即又拿了起来,跑去给鞋子上喷了一层消毒液,放在架子上晾干。
她后仰着身子,转头看着仍躺在床上的焰火,问:“还不起来吗?”
“不想。”他说。
“赖皮。”她说着,走了过来。“我要迟到了。你不想起,就在这里睡吧。”
“嗯。”他应声。
晨来看他闭上眼睛,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他没动,呼吸匀净而缓慢。
她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额头游走,走过他漂亮的眉,挺秀的鼻梁和完美的嘴巴……她拿了体温计在他额上又测了下,体温比刚才稍稍降了一点,但还是发烧。
他确实更需要好好睡一觉。
她将被子拉高些,手背蹭到他的下巴,手像是黏在了那里。
“你要一直这样看我,准迟到。”他仍闭着眼睛,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