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杭菊和红枣都是刚买的,枸杞也刚拆封,哪儿会坏?你嘴巴怎么越来越刁了,还挑剔我的东西……不喝拉倒,还我。”柳素因瞪了晨来一眼,把杯子夺回去了。“你那味蕾,见天儿论壶喝咖啡红茶,刺激得阈值那么高,对我们这一口儿适应不了了。”
晨来听母亲用“阈值”这个词儿,忍不住笑出来,
柳素因自己喝了一口,咂吧了下滋味,又哼一声。“哎?”
“我说什么来着?”晨来笑。
“味儿是不大对。”
晨来看着母亲。
“好像还真是枸杞的毛病。可我一直都搁冰箱里啊,按理说没事儿啊!你呀……你爸的好处你一点儿都不随。脾气坏,嘴巴刁,一样没逃过去。越大越像!”柳素因念叨着,又喝两口水,看有客人来,正要过去,晨来已经去招呼了。看晨来麻利地给人包装称重算钱,她慢慢地咂摸着这味道确实有点儿不太对但又并不太影响饮用的水,脸上渐渐聚拢起笑意,等客人笑着跟她打个招呼满载而去、晨来又继续整理起货架来,才说:“你是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回家?要是早知道怕,你也不至于到今天,是不是?”
晨来说:“我没怕。我就想帮您干会儿活……您要不用我,我这就走。”
“你有理。”柳素因把杯子放下。
晨来不想惹母亲生气,默默做事。
柳素因反而沉不住气,不一会儿就跟晨来说起蒲玺昨晚回家后的情况,原来电话里是没跟晨来说……“昨晚上我挂了电话,才收拾好要去睡觉,你爸爸又起来了。我也闹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一个字儿没提你的事儿,倒跟我唠叨了半天他这趟出去都干了什么——其实也没干什么,就在那漫山遍野地跑呗,听说哪儿有好东西就去看。得嘞,现如今还有什么好东西剩下?多半是挖好了坑等着人跳的,但凡是真的早就被人抢先了……他倒是背回来几样小东西,摆出来给我看。玉器我不懂。他说也不值钱。前阵子不是回来过一趟送东西吗?那批老纸,是他帮人长眼,淘换回来的。人给了点儿车马费,他买了几样小玩意儿。嗯,还给了我两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