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间,牧行方都顾及着喻以年是否还在学习,不敢发消息去打扰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又点,一行字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就是没发过去,整个人犹疑不定。

一旁百无聊赖复着习的梁允义一歪脑袋,便看见了牧行方这副对着手机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奇心渐起,丢下笔便速度极快地朝牧行方扑了过去,语气暧昧:

“哟,芳芳,这是跟谁聊天呢,这么魂不守舍”

他一低头,便看见牧行方来不及摁灭的手机屏幕,上边是显而易见的三个字:

喻以年。

梁允义后面的话又瞬间全都憋了回去,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声音震惊:

“喻以年?!”

嗓门大得要将牧行方震聋似的,引得牧行方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换了个方向,继续对着手机发呆,思考如何开启话题。

梁允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看着牧行方凝眉认真思考,像是在写论文那般专注,字斟句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要知道,几个星期前,他还是那个被喻以年碰一下就要丢件衣服的牧行方。

梁允义像尊石像般站在原地。

孙昊路过,注意到他的反常,脚步一转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膀,一脸疑惑:

“干啥呢,愣在这?”

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求知欲,像只待宰的羔羊。

梁允义吞咽了一下,示意他顺着自己视线往牧行方那里看去,并轻轻告诉他,牧行方现在正在与之主动聊天的人是喻以年。

孙昊本能的不相信,但梁允义神情十分认真,就差赌咒发誓了。再加上孙昊朝牧行方看去时,对方也确实是如梁允义描述的那般,拿着手机不松手,表情就像是对自己心爱的人一般。

他的表情渐渐呆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