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瞬,心里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在慢慢放大,逐渐占据了整个心神。
不该凶他的。
说到底,他喻以年也没做什么,没有逼着自己怎样怎样,甚至较以前来说还收敛了不少,不再那么疯那么黏人。不管对方下水抱着什么样的心理,真心担忧也好欲擒故纵也罢,最起码自己不应该是那样的态度,即使怒气上头。
而且自始至终受影响的都是自己。
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是自己明明讨厌对方还非得过于关注,是自己但至少,不该对他那么凶的。
总言而之,这次是自己做错了。
牧行方思及此,又按捺不住回头看了看,见后方仍旧没有出现那个让他挂心的身影,他咬咬牙,旋身走回去。
回去的速度似乎比先前怒气上头还要快,没多久,牧行方就回到了落水的那个地方。
在路上,他都已经做好了对方受伤,自己不得不背着他回去的心理准备了,但到地方一看,竟然没有人影。
喻以年原先坐着的地方,只留下一大团墨色的水渍,和几个越来越浅的沾着水的鞋印,人倒是无影无踪,牧行方打量了周围一圈也没见着。
他忽地感到心里有一点空落落,还有点忧心的焦躁。
牧行方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果断转身回去。
酒店里仍旧灯光明亮又温馨,一如既往。前台小姐似乎要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听见门口的动静后抬头看了看,瞧见牧行方的状态后震惊又疑惑地睁大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
“怎么你也浑身湿透,外面是下大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