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身体的僵硬,抱着他的牧行方自然能感知到。

两人身体相贴,喻以年稍稍动一下他都能知道,更别说是大规模的身体绷紧。

牧行方目光落在喻以年的发顶,眸色晦暗不明。耳边传来的沈昕昕不厌其烦地安抚,都尽数被他屏蔽掉。

他其实很想说些什么让喻以年放松一点,哄着也行。但在心里搜罗了一圈词汇后,牧行方发现,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安慰的、诱哄的、宠溺的话,都仿佛从他脑子里长了翅膀凭空飞走了一般,让他有一种自己蠢笨如此的感觉。

而且,他还发觉,这好像就是他和喻以年的平时状态。

半点不掺假,毕竟他见着喻以年不绕道就不错了,何谈交流。

牧行方不禁沉默了一下,手上却不自觉紧了一些。

为了营造一种晦暗朦胧的感觉,房间里刻意没开灯,甚至连他们身后复古精致的窗帘都完全拉上了一片。另一片没拉满,之间露出了颇为宽敞的一条,让外面的光透进来。

此时已接近傍晚,光线渐渐弱了下来,变得柔和不刺眼。立地的玻璃窗外面不再是蔚蓝澄澈的一片天,而是开始晕染升腾起了晚霞。

白色的云在夕阳的照拂下,流溢出漂亮的色泽,且随着风流和时间,还在不停地变化。亮黄暖橙淡粉等等色彩组合在一起,互相侵染互相影响,油画一样,被精心固定在透明玻璃内,好看的一塌糊涂。

这也成了此处空间里唯一明亮的颜色。

喻以年和牧行方周身,无不笼罩在昏暗朦胧中,被暧昧的黑影环拥住。由于背对着光源,牧行方的侧身被勾勒出一圈亮边,愈发显得身形修长,面容俊逸。而怀里喻以年的碎发边缘,也和梦幻的晚霞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