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方一句话没说,微微俯下身子,一条胳膊横在喻以年背脊处,另一条穿过腿弯,一个旋身,将喻以年打横抱起。
动作干脆果决,像在心里预演了千百回似的。
身体的骤然腾空让没做好准备的喻以年心神一惊,倒抽了口凉气,同时胳膊也不由自主地自动环住牧行方的脖颈,身体重心向他偏移,防止自己掉下去。
沈昕昕迅速按了两下快门。
但她仔细看了一眼相片,有些不满意,又全都给删掉了。
“喻以年小学弟,别那么紧张嘛,放松一点,和校草贴贴不开心嘛?”沈昕昕重新扬起笑脸,指导两人:“哎对,头可以靠在他肩膀上,不用看他的,自然一点”
喻以年按照沈昕昕的要求微微调整了一下,垂下眸子不去看牧行方。
但他的身体还是无可自抑地紧绷着,好像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抗拒这个怀抱似的。
而且,他总疑心此时抱着自己的牧行方,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心里十分想要立刻把自己丢出去。这个想法盘旋在他脑海里,逐渐变成了一种危机认知,让喻以年没法放松下来。
这样不行。
喻以年抿抿唇,暗暗告诫自己。
他搭在牧行方肩膀上的手,随着心潮起伏不自觉地微动。尖锐的指甲渐渐掐上了柔嫩的指腹,并在上面留下来好几道泛着红的月牙形痕迹。
指尖熟悉的刺痛让喻以年顷刻间冷静下来,脑子也不再混沌。他微微闭了下眸子,身体慢慢不再紧绷,渐渐接纳一侧陌生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