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休弃了母亲便可。”

裴时臣清冷威严的目光扫过来,干脆道,“如此一来,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父亲顶多落一个训妻不严的罪名,国公府今后底下该怎么过日子依旧怎么过,受不到半分损失。”

严惊蛰:“……”

“舅母好歹给舅舅生养了三个孩子,怎可说休就休的?”

裴时臣不依不饶:“我娘不也生养了孩子吗?因为一句家门受辱,父亲不是照样休了?”

严惊蛰哑巴了,悻悻的闭上嘴。

裴时臣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冷声道:“要知道,那时候我娘生的貌美,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正妻,但那又怎样,一旦碍着国公府的名声,父亲就翻脸不认人,心中宠妾都可随手抛,一个黄脸正妻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严惊蛰心头一震,刚想说万氏家族尚可,国公爷未必会舍得失了这个外家,裴时臣似是看穿严惊蛰所想,冷不丁道:“父亲这些年病弱缠身,表妹你猜,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惊蛰白玉般的小脸划过一丝惊愕,犹犹豫豫的开口:“不会是舅……舅母所为吧?”

裴时臣笑而不语,正好出去打听消息的路文找了上来,此话题到此结束。

晚风徐徐,路文却跑了满头大汗。

“世子爷,衙门口闹起来了,闹事的人正是牛家,扬言官府一声不吭炸山害死了他家弟弟,牛老大放了话后,斜岭那边受难的老百姓蜂拥而至,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吵着嚷着要给说法,何县令哆嗦着不敢出声,老百姓中不知是谁起了头,吆喝大伙写万民书上诉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