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开矿冶铁吗?有什么见不得人?。

严惊蛰在心里把这个破地方吐槽了八百来遍,那头裴时臣已经跟临川兵求了通融,三人得以进了后山。

后山树木葱茏,撇开遮眼的茂盛树桠,远远的能看到不少拖着脚链的女犯人在湖边生火煮饭。

严惊蛰眼睛尖,众多披头散发、邋遢不堪的女囚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赵芙蓉。

赵芙蓉正被监工的女婢使唤着劈砍粗枝,斧头又沉又钝,一下一下的砍在木桩上,双手痛的提不起劲,在京城过了一个多月好日子的赵芙蓉才劈了几根就瘫软在地。

监工的女婢眼神毒辣,立马伸腿踹过来,赵芙蓉根本没力气逃躲,硬生生的抗下几脚后,嘴边隐隐流出鲜血。

以防出人命,女婢歇了,叉着腰骂骂咧咧的说了好些脏话后才离开,自始至终无人上前察看赵芙蓉是生是死,任由其趴在湖边一动不动。

赵芙蓉晕倒后,严惊蛰默默收回视线,指着四周埋头劳作的妇人,若有所思的问裴时臣:“这些女人不会都是县衙牢狱里的犯人吧?”

“不全是。”裴时臣背着手,摇头叹气,“雍州大乱后,好多百姓被叛军掳了去,叛军奸诈淫虐,这些妇人……没脸归家,便卖身为奴进了县衙。”

严惊蛰蓦然想起重生回来那日在将军府遇到的那个意图奸污她的叛军,顿时胸中泛起阵阵呕吐,喉咙一紧,一不小心还真的往外吐了一口酸水。

“可是中了暑气?路文,快拿药来——”

见严惊蛰面上无色神情恍惚,裴时臣顾不上礼节,伸手揽住严惊蛰的腰,一阵天旋地转,严惊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落进了三表哥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