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瑶捂着秀帕拭泪掩住嘴角翘起的讥笑,因裴嘉瑶侧着身子,故而万氏看的不真切,但心思本就敏感的裴芙蓉却一览无余。

这个霸占她十五年尊贵小姐身份的女人竟然敢笑她,她怎么敢!

裴芙蓉愤懑小脸扭曲,双手紧握发白。

这一切本就该是她的,此人有什么资格排挤愚弄她!

上首的裴时臣将几人脸上转瞬即逝的神情尽收眼底,半晌蓦然移开视线。

回过头对太夫人道:“祖母,适才路文去街上买果子,恰好看到驿站送信上门,便顺手拿了回来,孙儿鲁莽,擅自拆开看了,发现这信是雍州那边寄过来的。”

说着,裴时臣当着众人的面将信递给太夫人。

“原是要送给父亲那的,可惜,父亲的贴身小厮说父亲病重闭门不见人,所以孙儿只能送到祖母这来。”

裴时臣垂着脑袋,说话不急不缓,音色温润纯净,听到太夫人耳里却有了另一番意味。

太夫人不着急看信,而是狠狠的瞪了眼万氏。

万氏早上喜滋滋的过来跟她炫耀,说国公爷病情有好转,早起还喝了两大碗粥,怎么臣儿前去看,就说病重起不来?

这里面的幺蛾子只能是万氏这个嫡母在作怪。

万氏见谎言被当场拆穿,脸上青一块红一块,霎是精彩。

不等万氏狡辩,裴时臣翘起唇角,看向万氏:“母亲回头跟父亲说一声就是了,就说姑父和朝暮表弟并没有丧生战乱,惊蛰表妹在信上说她短时间不上京,言及要去洛丰郡寻姑父和朝暮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