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在阮棠耳边响起:“陛下。”

袁翊州要扶自己下车?

真是见鬼了。阮棠心想,真搞不动袁翊州到底是什么动机。明明都已经把自己包围了,还一副恭敬又忠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

阮棠就当没看见袁翊州一般,自己踩着台阶下了车。

李忠国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看小皇帝,又看看袁翊州,生怕小皇帝有什么闪失。

阮棠自己下了车,也没理袁翊州,径直带着内侍回寝宫。

袁翊州看着小皇帝闹脾气把他当空气,径直离去的背影,深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人抬足跟了上去。

阮棠一口气走回寝宫,还没来得及坐下松一口气,一回头,却见袁翊州已笔直站在了殿外。

他的身材高大,皮肤又是异于常人的白皙。残阳如血的余晖映在在一身黑甲上,暗红的披风更猩红得仿佛要滴下鲜血来,一双紫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神秘莫测。

在阮棠眼里,犹如索命的活阎王到了门口。

活阎王抬手解开披风上的资紫金扣,披风哗啦落在殿外。他抬起一条长腿,就要跨进寝殿来。

“朕要睡了。”阮棠抬手示意内侍去打洗脸水来,一边爱理不理地说袁翊州说道,“大将军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袁翊州如同没有听懂小皇帝的逐客令,抬足跨进寝殿,径直走到小皇帝身后:“不如让臣留下,伺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