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遭受的足够多了,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可现在,在郁詹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光之下,铺天盖地的委屈却倏地包裹了时故,好像一个在外面受到了欺负的孩子,一回到家看到亲人,就骤然破防。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就连眼眶都有了些许的红。
“我求过医生的……”
时故喃喃着,不知道是在同郁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求过的……我跪下来……求了好久好久……”
“他说……他不能给我治……”
“他还把我……抓走……”
极致的痛苦让时故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时故紧紧抓着郁詹的胳膊,巨大无比的力气让骨骼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咔咔”声,但沉浸在痛苦里的时故没有发现,温柔看着时故的郁詹也仿佛感觉不到。
郁詹一把将时故再次搂进怀里,在他背上轻拍。
“他不给我治……”
时故还在喃喃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我是……坏孩子吗?”
空洞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刺得郁詹心如刀绞。
“不是的,你不是,你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不是的,那只是他们太弱了。”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时故的背,郁詹轻声开口,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带着厌恶与阴狠,但声音依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