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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千砚点了点头,“好。”

但出乎江黎预料的是,韦千砚紧接着拿出来给他看的并非是什么传位诏书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份罪己诏。

韦千砚十分细心地考虑到他正躺在榻上无力起身,还将那份罪己诏倾斜着,以便江黎能看清上面的每一个字。

甫一读到第一句话,江黎便目眦欲裂。

临清筠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罪己诏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江黎直接或间接做过的事情。

先帝与先皇后的死,近年来每一次杀人灭口,给江殊澜下毒未果,以病故的形式被他毒害的大臣们……

有些事江黎甚至已经忘记,却都一一写在了这份罪己诏上。

临清筠是想让他签下这份认罪书。

可江黎很清楚,一旦他承认这些事都出自他手,即便解了毒活了下来,他也再也无法翻身。

而且临清筠既然如此了解当年发生过的种种,江殊澜也定不会一无所知。

血海深仇,她不会让他活下去。

临清筠是想骗他签下这份罪己诏,再过河拆桥,杀了他向江殊澜表心意。

江黎知道自己险些被蒙骗,一口气堵在心口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便神色愤恨地勉力动了动脖颈,不再看那份罪己诏。

以示他不愿接受这份交易。

见此,韦千砚轻叹了口气,“陛下糊涂了。”

竟没看出这份罪己诏上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