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轩大口大口的呕着,只把胃里药汁连来不及分解的丸药一起,呕的干干净净。
慌的婢女小厮端盆递水,忙成一串。
谢景轩再也服不下药去。
就是闻一闻,也要连胆汁一齐吐出来。
又熬了三天功夫,谢景轩躺在床上,面白如纸,气息微弱,偶尔睁开眼看着青花帐顶,频频想起顾新台来。
想起初时他夜晚不让自己乱跑。想起他看着老秃鹫驮着”自己”让小秃鹫撕碎时,在那里喊着。想起他怀疑自己说必要与见道的第一个人相爱是骗他,但愣是找不到马脚,只能拖延着不让自己得逞……想的心中发笑,笑完又突然难过,他答应见好了就来看他,如今却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顾新台,你怎么还不来?
念及此,莫名的觉得委屈。眼眶都酸涩起来。忍不住狠狠的想,凌云的人怎会让你一心扑在柳南风身上?到时候你便是谁也不去理睬的孤家寡人,比我还惨!
他一边想,一边骂,却又一边笑。
殊不知他自己这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却闭着眼忽而愤怒忽而微笑忽而又欲泣的模样,骇的周边守护他的人如何心惊肉跳。
这夜山庄里悄悄流动着一个传言,少爷恐怕是被什么迷魇住了,许是撞邪了。
那晚聚酒的小厮丫鬟们,悄悄地聚在一起,讨论片刻后各自取出些银钱,凑了不少,偷偷下山买了些纸钱香烛等物,询问过年龄大的厨娘,讨得规矩后躲起来祭拜,求那些鬼怪放过自家少爷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