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龙腾铠袍,倒是一点看不出那时温润教书先生的模样。
可此刻他对南瓷带着赤裸的敌意,粗着嗓音对楚倾道:“将军,您真的要带她回去吗?”
楚倾正调弄着缰绳,闻言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怎么?你要拦我不成?”
“将军,”盛炎直接行了跪拜礼,“您若执意如此,被陛下知道,恐会对您起疑心的。”
“疑心?”楚倾把手里的缰绳一拉,马匹受惊,仰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盛炎,眼眸里满是倨傲和不屑,“他若忌我,那我颠个皇权便是。”
说完,他笑得凉薄而又漫不经心,可颦眉间全是上位者的凌厉。
仿佛他才是王。
南瓷有一瞬的失神,直到楚倾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永安公主,上来。”
她没犹豫地把手放进楚倾宽厚的掌心,感受着他五指收拢,又借力扣住她的腰使劲,一把将她拉上马,他的身体也随之靠过来。
南瓷还是没忍住瑟缩一下,楚倾在镜头拉远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怕,照着之前的感觉来就行。”
她点头。
受过专业训练的马不野,但跑起来并不慢,风声萧萧,在南瓷耳边作响。
而身后楚倾攥紧缰绳,像个老手般游刃有余地驭着马,逆风吹起别在楚倾腰间的玉佩,麦穗拂过南瓷的手臂,她垂眸不经意一眼,就见通体金澄的玉佩上篆刻着“北凉”的字样。
一股冰冷感在她的血液倒流,她倏地从楚倾怀里挣开。
楚倾显然被吓到,腾出一只手按住她挣扎的动作,低声吼道:“干什么?不要命了?”
南瓷回眸,第一次红了眼眶,质问:“你是北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