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清的。”他轻声说。
院里响起急促的警笛声。
陈宥生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温和下来,嘴唇动了几下,无声地留下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夏鸯。
然后,他轻轻把池延年往前一推,自己向后倒了下去。
裤袋里那块沾了血的手帕掉了出来,飘飘悠悠被初秋的风吹得打了个旋儿,挂在楼前柳树最高的枝桠上。
坠楼的过程既快速又缓慢,陈宥生看见池屿迅速揽住了池延年,也看见夏鸯探头向下看时,惊慌失措的脸。
那样美丽的脸,不该有这种表情。
陈宥生深深地望了眼夏鸯,努力把她的样子全都记下来。
如果有来生,他要做个干干净净的人。
早一步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身边,送她清晨第一束鲜花,送她夜晚最后一个拥抱。
春日踏青,夏日赏荷,秋日登高,冬日沐雪。
堂堂正正地在她身边,给她全部的关爱、尊重与自由。
楼下传来吨的一声闷响,夏鸯的眼睛被池屿捂住。
“别看了。”
疗养院里有人坠楼身亡,这人还是个臭名昭著的罪犯,疗养院里的老人都出来看热闹,工作人员协助警察维持秩序,池屿让夏鸯留下来陪池延年,他去隔壁房间做笔录。
池延年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盯着屋里进进出出的警察,小声对夏鸯说:“首长,他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