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再早一点,在她彻底把自己埋葬之前,祁道能回头看看她,或许。。
可是都过去了。
那些日子,全都过去了。
她用力的推他,却只能换来祁道更强烈的攻势,很快,祁道就感觉怀里原本还气得发抖像只小兽一般挣扎的江莠突然失了魂魄般安静了下来。
除了嘴唇的颤抖以外,她像是突然失了长线牵引的木偶,僵硬又失力的在他的怀里。
祁道终于肯放过她,将她搂住,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不敢低头去看她的脸。
从她离开盛京前往九仙,两年未归,到知道她病了,最终确定的这些日子里。
他究竟在怨恨什么?
恨她一声不吭的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清楚。
还是恨自己迟钝的心。。直到闻见那股药味,才缓慢的将这两年的痛反噬出来?
“祁道,你放过我吧。”江莠突然开口,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清冷之外的裂痕,“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江有已经死了。
就死在如今的渡鹤楼上,他的鲜血,埋在了如今璀璨的琉璃砖瓦下。
如果不是她。。大意,放纵。。如果不是她轻敌,嬉笑。。
江有是不会死的,如今丞相的位置,是他来坐。
而她是那个,要欢欢喜喜盖上红盖头,嫁给她从少年时候就缠着爱上的那个男人的新娘。
盛京原该是缤纷彩色的。
可自那以后,江莠眼里的盛京,只剩了灰白。